朱甜衣

【巍生】我还在这里(上)

律政au 160粉点梗,两发完

   “罗先生,还有一个半小时飞机就降落了,我们从事务所赶过去,走高速大概需要半个小时,如果市区堵车至少还要耽误二十分钟,再加上机场车库……”“停停停!小姑奶奶您别叨叨了,现在就走可以了吧!”

    罗浮生将手从西装上衣的袖口伸出来,修长的手指捏住领结轻轻一拽,将它束在白色衬衣的最上端。

    助理洪澜扁扁嘴,收起平板,递上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。

    罗浮生顺手把呢子大衣搭在臂弯里,接过咖啡小啜一口,脚下大步流星,“再和我说说这个人吧。”

    洪澜闻言打开平板,水晶指甲在上面点了点:“他毕业于R大,和你一级,毕业之际拿到了常春藤的offer,之后就一直留在华尔街专攻经济法,老板上个月亲自去挖来的人才,”洪澜一脚踏上车,扣上的安全带搭扣发出一声脆响,“也就是你马上去接的人,沈巍。”

    罗浮生斜眼瞟了一眼后视镜,不错,发型很整齐。他转动方向盘,银色的大切缓缓汇入车流。

   “阿福哥,这个沈巍我好像有印象啊,当时他和你关系很好吧?我记得你和我提过他呢。”洪澜到底还是个八卦的小女生,人前还一本正经,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就绷不住了。

    罗浮生挑了挑眉,移开目光:“没有,你记错了。”

    路上幸运的没有堵车,待罗浮生和洪澜赶到机场,又找好了停车位,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接机大厅,还有十几分钟富余。

    罗浮生一只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,咖啡还端在手里,袅袅的冒着热气。机场的暖气开的很足,他才觉得指尖也渐渐暖了起来。

   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,跑道上有飞机起飞和降落,在蓝天里划过一道白云。几年之前也有相似的一幕,那时罗浮生没有去送他,不过他能想象到,那个人想必是谁也没有通知,孤身一人离开了故土。

    他在玻璃上氤氲的雾气里,终于有了一丝那个人真的回来了的实感。

    “…次航班,现已到达本站,迎接旅客的各位请到迎候厅等候,谢谢。”听到机场广播方如梦初醒,罗浮生示意洪澜跟上,大步向出口走去。

    越过人潮,罗浮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,霎时他只觉得自己的余光消失了,出站口钢铁和灯光的色块飞速延展泯灭,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沈巍朝自己缓缓走来。

    直到沈巍走到离他两步远,罗浮生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屏息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将自己在口袋里捂的暖乎乎的手伸出去,“你好,罗浮生。”

    沈巍单手推了一下眼镜,掩盖住自己的目光,顺势握住了罗浮生的手,五指轻轻发力,“你好,沈巍。”

    洪澜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,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莫名有一种他人无法插足的气氛。

   “你就这点东西?”罗浮生看着沈巍身侧仅有的一个小登机箱很惊讶。

   “其他行李已经分批托运回来了,不敢劳烦罗先生。”“嗨,大家以后都是同事,不用见外的,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。”罗浮生说完觉得似乎不妥,但他马上打消了自己的自作多情,没看对面沈巍四平八稳,一点反应都没有:“好,那就拜托罗先生了。”

    上了车,照例还是罗浮生开车,洪澜坐副驾,沈巍自觉钻进车子宽敞的后座。

    驶上高速,罗浮生才拿捏着开口:“沈先生在国外发展的很好啊,为什么现在想回国了呢?”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,一双眼睛透过后视镜直视沈巍。

    沈巍不闪不避,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:“总归是故土难移,国外对我来说只是深造之地,发展事业还是应该回国的。”

    这只狐狸。罗浮生见套不出什么话来,索性不再发问。一旁冷落许久的洪澜适时解围:“罗先生,下午您约了来访客户,现在这个点可以约沈先生吃顿接风饭了。”

    罗浮生扭头征询地看向沈巍,沈巍展颜一笑:“我就不了,倒时差,这顿饭记在我头上,以后再请罗先生。”

   “那我送沈先生回公寓吧。”沈巍点头应声,把手机调出导航界面,定位到自己的公寓,丝毫不忌讳地递了过去。

    罗浮生轻拨方向盘,车子向高架桥的出口驶去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么两句话的功夫,方向盘的握处居然有些湿。

    经历一番艰辛的堵车后终于将沈巍送到了公寓楼下,罗浮生下车帮沈巍提箱子。沈巍接过箱子,突然轻轻的对罗浮生说:“还是叫我沈巍吧,沈先生听起来总有些不习惯。”

    罗浮生瞳孔一颤,但还是答应了,用同样轻微的声音回答:“好。”

   “我可也叫你浮生了。”沈巍脸上带了笑,冲罗浮生挥挥手,转身踏入了单元门栋的阴影里。

   “叫什么浮生,我可没答应。”罗浮生低着头小声反驳,十分痛恨今日的自己,怎么还是轻易为了一句“浮生”红了耳朵。

    沈巍的那顿饭倒是一直没有兑现过。原因无他,罗浮生太忙了。

    他新接的这个案子是一起离婚官司,他负责帮诉方也就是妻子与丈夫离婚,并分割财产。

    这个案子的难处就在于丈夫是一家公司的总裁,名下的财产包括存款、炒股、房产、投资等,既多且杂,搜证的工作量极其庞大。他天天忙的脚不沾地,连带着咖啡的储备量也急剧下降。沈巍自然是顾不上了,于是领沈巍来所里并引荐其他同事认识的任务都归了洪澜。

    洪澜是罗浮生义父的女儿,他自小丧父,是洪正葆抚养他长大。罗浮生立誓当一名律师,比他小一岁的洪澜就一直默默跟在后面。罗浮生本来劝洪澜选择一个安稳一点的工作,可是洪澜拒绝了,她说阿福哥太累了,她要帮他。

    就这样,洪澜跟着罗浮生从R大毕业,念完研究生后做了罗浮生的助理律师。

    罗浮生再次见到沈巍是在酒吧里。他这次是以纯粹朋友的身份与他的当事人聊天,已经人到中年的女人总归还是爱过那个负心的丈夫,现在离婚已成定局,表面严肃冷静的女人卸下了冰冷的伪装,在酒精的麻痹下哭的像个孩子。

    女人说着和丈夫美好的当初,哭的更伤心了,揪着罗浮生的袖子痛苦的呜咽,把自己精心涂抹的口红蹭的一塌糊涂。

    罗浮生无奈的拍着她的背,小声安慰着,这时,一杯装在玻璃杯里、漂浮着薄荷叶的蜂蜜水端到了他的跟前。罗浮生接过,十分感激的说谢谢,却在看清来人时吓得差点跳起来。

    沈巍解开西装的最下一粒纽扣,施施然在对面沙发里坐下,好笑的看着罗浮生兔子一般的反应。

    女人喝了蜂蜜水安静下来了,不再哭闹和说话,捂着自己的脸对罗浮生说她想自己待一会,罗浮生这才得空与沈巍说上两句话。

    他拉着沈巍走到斜后方的沙发里坐下,问他:“你怎么跑到酒吧里来了?”

   “我怎么就不能来了。”

   “你来干什么,你酒精过敏又不能喝酒。”

    沈巍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小的喜悦,“没想到你还记得。”

    罗浮生顿觉失言,自暴自弃的摸着眉毛:“我又不是痴呆,当然记得了。”

    两人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沈巍推了下眼镜,对罗浮生说:“时候不早了,你早点把她送回去吧。我……先走了。”沈巍看着罗浮生琥珀色的瞳仁,心酸极了。他在跟洪澜某次的交谈时得知罗浮生经常来这家酒吧,所以想来碰碰运气,谁知道他满怀希望而来,看见的竟然是那人和他人的亲昵场面。

    事到如今,那人如何,早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。当初说的那么清楚,本来就不应该再抱有任何幻想,执迷不悟的是他自己。

    罗浮生看着沈巍转身离开,酒吧带着铃铛的门“叮铃”一声合上,半抬的手腕才颓然落下。

    沈巍踩在脚底的、泛黄的梧桐叶清晰的提醒着他,现在已经是冬天了。

    罗浮生最终打赢了那场离婚官司。丈夫还是有一丝愧疚的,这也让他帮助他的当事人拿到了超过均值的财产。

    审理结果出来的时候,女人提出请罗浮生喝下午茶,额外感谢他几个月以来的辛苦,罗浮生欣然同意。

   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里,地方是女人选的,有一个露台还有大大的阳伞,充斥着浓浓的小资情调。

    罗浮生端着一杯黑咖啡,在抱枕堆里脸带笑意的看着女人讲述她今后的打算。他见过女人最绝望苦闷的样子,她现在能有这么开朗的心境,罗浮生从心底为她高兴。

    女人说了一个段落,停下来吃了一口慕斯蛋糕,终于端起了姐姐的架子,笑吟吟地问罗浮生有没有喜欢的人。

    罗浮生沉吟了一下,沈巍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,他闭了闭眼,带着一丝苦涩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

    他随便一扭头,却在环形的卡座里看见了一个侧影,这个侧面他怎么看怎么像刚刚他心里的人,除了…这个侧影正揽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。

    罗浮生一时脸都涨红了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只是觉得有一股邪火从心底一直烧到了头顶,又疼痛又酸楚,像溺水的人被人猛然按入了水下,四肢都变得无力起来。

    这么久了,他原来还是不能放过自己。

    对面的女人惊讶的看着罗浮生的眼圈变红了,整个人的气场变得脆弱又委屈,和她印象里精英干练的罗大律师大相径庭。
  
    或许冥冥之中他们俩真的有未竟的缘分,在律所冲年底业绩的最后一案中,他和沈巍、洪澜被分到一组,一起去现场了解情况,为接下来的诉讼做准备。沈巍作为主办律师,罗浮生和洪澜分别作为协办律师和办案秘书。

    出差地点跨越大半个中国。

    到了下榻的酒店,洪澜给三个人分别订了三个房间,不同的是洪澜的房间在楼上,而沈巍和罗浮生居然很巧的住在对门。

    在自助餐厅里吃过晚饭,三人乘坐电梯,到了楼层沈巍和罗浮生并肩而出,洪澜继续向上。

    从电梯到房间的路,罗浮生只觉得是那么的短。他呼吸着沈巍身上沉静的木香,仿佛他们之间并未隔阂八年之久。沈巍是个恋旧又执著的人,以前上学时他身上就是这股木香,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未曾改变。罗浮生心头一热,刚欲说什么,沈巍已经停下脚步,房卡刷出“滴”的一声:“浮生,晚安。”

    罗浮生挠挠头,有点不甘:“晚安。”

    他洗完澡,出来时便觉得有点冷,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苦恼的看着越来越冷的室温。

    打电话给前台之后又是一番兵荒马乱,只是确定了一件事,房间的空调坏了,而且没有空房间,他如果不想在夜里冻的瑟瑟发抖,就只能找人拼屋。

    经理本来想打电话给罗浮生协调一下,结果这位客人满不在乎的阻止了,细听他客套又体贴的说辞,话音末尾居然还带着一丝愉悦。

    于是沈巍拉开房门,就看见了穿着睡衣,还在擦头发的罗浮生,来人笑嘻嘻的,“我房间空调坏了,今晚上借住一晚上好不好。”

    罗浮生的笑容在看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时凝固了,见鬼,他的房间明明是标间,怎么对面居然是大床房呢?

    他瞬间有点后悔,可惜沈巍已经把房门关上了,身上泛着木香的男人微笑着,斩钉截铁地落锁:“好。”

    罗浮生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致谢,除了嘴角有些僵。

    入夜,沈巍像以前一样,自然的抽走罗浮生的手机,将人塞进被窝里。罗浮生一动不动的接受着他的安排,眼神里透露出强烈的控诉。

    沈巍看着他鼓着腮皱着眉的模样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,温声提醒:“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去现场,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吧。”

    他说着,俯身拧亮了罗浮生这侧床头的小灯,之后才去关闭房间的大灯。

    明明是和以前一样的体贴和温柔,罗浮生心中却觉得更酸了,这么好的一个人,可惜已经不是他的了。

    罗浮生感觉到沈巍轻轻上床,那一侧的床垫被压下去,在微微的光亮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,又忍不住埋怨沈巍真的太体贴了,居然又给他搬了一床被子。

    罗浮生实在睡不着,忍不住开口:“沈巍,我们聊聊吧。”

    半晌,才传来男人轻轻的回应:“嗯。”

    和有点想法的前任睡在一张床上应该怎么办,在线等挺急的。

  求小心心和评论!我的文如果有小可爱愿意一起讨论剧情那就太好啦~

以及 @人间不值得沈巍值得 小天使你的点梗来啦! 

   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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